【全职/凶杀文】天亮之前 上|02
郑轩觉得好像没睡多久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。他不情愿地睁开眼，房间里还是暗的。
敲门声略停，郑轩躺在床上不想动。
接着就变成了砸门。
“快出来！”
是喻文州，有些反常的急躁。
郑轩皱着眉爬了起来，什么事能让喻文州这么不淡定？
打开门，喻文州面色苍白，“出事了。”
郑轩出了房间，发现大家都在走廊里，围在张新杰房间门口。
苏沐橙穿着睡衣，身上披着叶修的外套，叶修揽着她的肩膀，脸色同样很糟糕。王杰希暴躁地按着手机，“不行，打不通。”
郑轩心中咯噔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越走一步，这种预感就越强烈。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，想转身跑掉，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，他只能硬着头皮过去。
房间的门开着，郑轩倒吸一口气。
张新杰的头靠在韩文清胸口，韩文清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，靠着床坐在地上正对着门口。
张新杰紧闭双目，面部有些鲜红的斑块，口唇也变成了紫绀色。
然而这些韩文清像是没注意到一样，在他耳边低语着，“我同意了，你想怎么样都好，快点起来吧。”
王杰希和苏沐橙站在门外，只有叶修走过去，拍拍韩文清的肩膀。
韩文清拧着肩甩掉叶修的手，更加收紧了手臂把张新杰搂得更紧，下巴轻轻抵在他的额头。“新杰，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。”
郑轩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韩文清。
苏沐橙背过身不忍心再看，用袖口擦了擦眼角。
叶修说，“老韩，放开他吧。”
“张新杰已经死了。”
“滚开！”韩文清歇斯底里地吼着，眼睛通红怒目而视。
叶修后退一步，摇了摇头看向门口的四个人，“我们出去吧，让他静一静。”
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叶修，他说他早上醒了想去卫生间，看到张新杰的房间里亮着灯而且门虚掩着感到奇怪，于是敲了敲门，没等回应就开门进去，接着就传来了叶修的惊呼。
苏沐橙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，看到张新杰表情痛苦地仰面倒在地上也被吓呆了，慌忙去叫韩文清。
等王杰希和喻文州被吵醒出来，他们看到韩文清简直崩溃了，先是大吼大叫说要杀了凶手，然后又抱着张新杰的尸体怎么也不放手。
阴霾笼罩在五个人的客厅，没有人说话，只有屋外的雨声。
喻文州清了清嗓子，“昨天晚上，我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。”
喻文州的意思很明显。
整栋别墅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。这里没有第八个人。那么，凶手就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。
“等等，如果他是突发了什么病呢？”郑轩问。
“像是中毒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你有研究？”
“……这是常识。”
喻文州若有所思，“这样的常识为什么我没有。”
“人家整个战队都是药名，有这种常识也不奇怪吧。”叶修说。
虽然很牵强，喻文州没有再说什么。
王杰希看着喻文州，“昨天晚上，我也没再出来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叶修跟着说。
“一样。”苏沐橙点点头。
所有人看向郑轩，郑轩的手心有些冒汗，他张了张嘴，“……我也没出去。”
“有人在说谎。”喻文州淡淡地说。
一瞬间，屋子里的气温好像低了几度。
郑轩感到后背阵阵发凉。
他昨天夜里睡不着总是往卫生间跑，不巧的是，他看到了每一个人都出过房间。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说谎了。”苏沐橙有些纠结地咬了咬嘴唇，“昨天夜里有点饿，我就想去厨房找点吃的，然后……”她抬起手，指着郑轩，“我看到他从张新杰房间那个方向走过去。”
每一个人都怀疑地看向郑轩，郑轩感到有些可笑。“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怀疑我，全都回到房间没出来过？”
“王杰希。我看到你去敲叶修的门。”
“叶修。我看到你从张新杰的房间里出来。”
“苏沐橙。在韩文清和张新杰吵完架以后，你去找过张新杰。”
“还有……你，队长。你……来找过我。”
郑轩一口气说完，整个人轻松了不少。“我不知道你们在隐藏什么，可我知道你们全在说谎。”
“凶手最好自己站出来，否则，我一个也不放过。”低哑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。
“可惜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你。”叶修迎上韩文清愤怒的目光。“从来的路上开始，你和张新杰之间就有问题，刚才郑轩说，你们昨天夜里吵架了。”
韩文清强压着怒火走到叶修面前，“我们是吵架了，但这不可能是杀人动机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他要退役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雨势半点也不见小。
从早上到现在，大家都是一口没吃。
苏沐橙说想回房间休息，但是她的房间挨着张新杰的房间，她有些顾忌地拉了拉叶修的袖子，叶修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，同她一起上了楼。
韩文清独自沉默地坐在沙发上，剩下三个人去厨房弄了一些吃食。等到他们三个再回到客厅，韩文清不在了，叶修坐在韩文清刚才的位置上把玩着打火机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。“就剩一包烟了，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。”没有人问他，叶修自己解释着。
郑轩觉得自己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，而该看到的东西却没有看到。
郑轩敲了敲喻文州的房门，门从里面打开。
“文州，如果我死了，你……也会为我报仇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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